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,那时整个中国副食品匮乏,白糖等食品都得凭票供应,农村人一年到头很难吃到白糖。所以,每逢过年吃豆包、年糕之类的美食,我们都是蘸着母亲自制的糖稀来吃的。
糖稀呈琥珀色,半透明,浆糊状,由甜菜经过简单加工用铁锅熬制而成的。
记得起完甜菜进入初冬时节,母亲就开始张罗着熬糖稀了,这也是我们热切盼望的日子,因为我们很快就可以吃到特别好吃的“糖”了。
熬糖稀那天,母亲先是用菜刀将甜菜疙瘩的顶去掉,然后用温水洗去上面的泥,再垛成碎块,放入做饭的大铁锅中去“烀”。甜菜碎块烀熟后,母亲用“提布子”(白纱布)将烀熟的碎块包好,放在锅盖上用双手向下挤压,含有糖浆的汁水就从“提布子”中流出来淌进铁锅里。直到把锅中所有烀熟的甜菜碎块都挤完,母亲才叫我们往灶坑里添苞米秆子,加火熬锅里的浆水,十几分钟浆水就烧开沸腾了。母亲开始用饭勺在锅里不断搅动翻扬,腾腾的热气顿时充满了“外屋地”。随着锅中水分的不断蒸发,锅中的糖浆水逐渐变稠,颜色也逐渐加深,到糖浆水呈黏液状的大酱色,并起“粘条子”时,糖稀就熬成了。
这时,母亲会拿出坛罐将糖稀一勺勺舀入其中,末了还要在锅里留一点,继续烧火熬制,锅里的糖稀越发变得黏稠起来,最后变成块状的固体,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大块糖“糖稀嘎巴”。“糖稀嘎巴”真是满足了我们想吃糖的愿望。因此,直吃到嗓子眼儿“齁辣”的时候我们才肯罢休。
到腊月时,以糖稀蘸粘豆包吃,别样的香甜。现在虽然白糖有了,豆包一年四季也都能吃到,可总还记得那适口沙硬的豆馅,筋道而香粘的粘豆包皮以及那甜溜溜的糖稀。
来源:黑龙江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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