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很多人没有注意到,一股新的潮流正在中国企业界涌动,而柳工恰是这股潮流的始作俑者之一。
“如果要成为一家真正的世界级企业,就要像世界级企业一样思考,像世界级企业一样做事!”从最初的技术引进到全面铺设世界通行的管理制度,柳工集团董事长王晓华已经酝酿了很久。
“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”,作为工程机械行业里首个明确提出打造“世界级企业”目标的柳工,正在身体力行地推进着这个远大梦想的第一步——制度规范化。说起来,试图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远眺”的并不止柳工一个,但王晓华敢于归零的魄力却绝不常见,“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学就要100%的学到精髓,绝不允许出现什么改良的‘柳工版本’。”
削足适履?
英雄所见略同。
在制度引进上,王晓华与“中国it教父”任正非的观点不谋而合。
当年,华为在引进美国hay公司的薪酬和绩效管理时,任正非曾语出惊人,“继续沿用过去的土办法尽管眼前还能活着,但不能保证今后能活下去。现在我们需要脱下‘草鞋’,换上一双‘美国鞋’,走一条世界领先企业所走过的路。这些企业走过的路已被证明是一条企业生存之路,这就是我们先僵化和机械地引入hay系统的唯一理由。”当然,这只是引进的第一步,之后还要加上优化、例行化与规范化等步骤。
如今,已有众多迹象表明,曾经为华为国际化立下汗马功劳的“先僵化、后优化、再固化的管理进步三部曲”也在潜移默化地推动着柳工的步履。
几年前便鼎力推行“规范化”的王晓华也试图给柳工穿上“美国鞋”,他强调,“想要进入世界级企业阵营有它的规则,卡特彼勒、小松等等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,柳工也不可能例外。”柳工股份总经理曾光安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,“我研读过100多本企业或企业家的传记,发现企业里存在很多基本的东西,就像物理、化学公式一样,不管再怎么创新也是不能违背的。”如此看来,托尔斯泰的那句名言套用在这里就变成了,“成功的企业都是一样的,不幸的企业却各有各的不幸。”
而若要将这些共性的成功基因植入柳工体内,同样是个系统工程。“中国企业的游击习气还是比较重的,改造世界的能力也很大,但刚刚开始的时候必须要全面彻底的学习,不能随意改动。”
在引入普华永道做财务咨询时,王晓华就是这样要求的。他在工作会上果决地强调,如果双方出现矛盾,毫无疑问要改动柳工去适应人家,“要100%尊重那些已经被无数个企业验证过的东西,不然按照我们的习惯这儿也改改那儿也改改,好的东西打了折,就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请人家来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激动地打起了手势。
这在柳工已经形成共识,一个好的过程并不一定会结出好果子,但是保证了一个好的过程会带来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。因此,无论是在品牌规划、人力资源薪酬或是it咨询项目上,柳工就像一块虚心的海绵对其进行了全面的吸收,不打一丝折扣。
如果将世界级梦想比做“阿里巴巴的宝藏”,那个站在山洞门口对着奇丽宫殿充满无限憧憬的小男孩就是柳工,他看上去有点紧张,生怕错漏了阿里巴巴告诉他的任何一个字,然而当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句唯一的咒语“芝-麻-开-门”,厚重的大门就会轰然开启。
“世界级企业”的修炼
当宝藏的大门缓缓打开,一个全新的奇幻世界将在柳工面前徐徐展现,这正是王晓华和他的同事们梦寐以求的场景:科学、有序,高效,开放,繁荣……
那么,这个梦想在现实中又是如何被界定的呢?
一本名为《柳工文化大纲》的小册子中做了详细阐释:柳工正致力于“市场国际化、人才国际化、管理国际化、品牌国际化”建设,在国际化进程中成为“世界级企业”。它包含必须铸就全球知名品牌,受到客户青睐、行业尊敬;并在全球主流市场上拥有一席之地,柳工将在2020年销售额和市场份额跻身全球同行业前五位;其次必须具有全球的竞争力,以及有效的国际化路径。
“换句话说,世界级企业就是动用全球资源经营全球的事业,这才是全球化比较高的标准。”曾光安一语中的。
从2003年前后“国际化”胎动演进到以“世界级企业”为愿景,柳工这位“中国孩子”执着地追逐着自己的梦想。只不过,与他的一些同学们不太一样的是,柳工的家长更重视孩子的素质教育,很少将分数挂在嘴边。学哲学出身的王晓华很善于抓住主要矛盾,他说,“为了一个暂时业绩其实拼一拼也可以,但如果想做强做大,基础就显得更为重要,对规范和制度的依赖就越强。长远看来,柳工的成功不在于一城一池的得失,而是一种内部管理素质的提升。”
现在的问题已经变成,如何达成这种提升?
对于企业的优劣势,在柳工奋斗了三十余年的王晓华心知肚明,“通过各种方式的补课,柳工必须把缺口都补上。按与国际并轨的方式把自己武装起来,做到制度规范,像世界级企业一样思考,像他们一样做事。此外,将全球资源为我所用,引进国际化人才是很重要的一项,此前柳工在全球聘请了两位技术管理高层,这曾在行业内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,而未来这将很平常。”
也许是信奉“企业真正的价值在看不见的地方”,柳工的投资从不热衷于“面子工程”。据有关人士介绍,柳工的流水线设计聘请的是比利时专家,效率提升很明显;而在科研方面,高薪聘请了一家原跨国工程机械公司的高层担任柳工股份公司副总,为柳工研发两头忙与滑移装载机做出了很大贡献。此外,从2004年开始,柳工陆续支出了3000余万元的咨询费用,用于包括品牌建设、人力资源薪酬管理、扁平化管控以及企业文化等方面,而将于明年完成的it项目共耗资4000多万元……
慢慢地,那些难以洞察的无形财产的优势开始凸现,“刚开始做这件事情也有些不同意见,但逐渐从一些部门看到了效果,企业运行更为规范,效率也在大幅提升。”柳工的一位中层感受很深。比如,以15万美元年薪聘请的副总经理大卫·毕同褒(柳工上下都亲切地喊他“老毕”),便给柳工带来了不小的冲击,“他除了在柳工科研方面付出了很多心血,也帮助了柳工跳出内部看问题,我们从他那里学习了很多具有跨国公司视野和高度的观点和理念。”
王晓华本人也感到了这种变化,他长舒了一口气,“现在来看柳工已经相对正规,这两年去区里汇报,柳工已经成为范本。未来,我们希望能成为中国工程机械行业的模板。我们先带个好头,以后很多企业都会这么走,这也算是我们对整个行业的贡献。”
从某种程度上,这种成果也为柳工集团“二次创业”的雄心添了不少底气。
“经历了50年的积淀与发展,柳工提出了‘二次创业’,也是从百年基业层面上为下一个50年开拓和蓄力。”虽然一直笑呵呵的,但王晓华肩上的压力不难想见,但谁都明白,“一个优秀的企业绝对不是一代人就可以做好的,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努力。特别是作为老国企,一步到位不太可能,一点一点来。”
正是考虑到这一点,王晓华带领柳工向“世界级企业”靠拢的愿望更加强烈,“我们可以看到世界级的百年企业是如何传承的,最重要的要将世界级企业的良好基因植入柳工体内,给企业留下一个规范的制度,我做的时候很好,将来别人接手可以做得更好。”
更重要的是,柳工自身的基因也是相当不错的。
柳工基因
2007年柳工的财务报表毫无疑问可以用“漂亮”来形容,全年产销各类整机达到33000台,同比增长46.3%,整机销量荣登行业首位;出口超过2700台,创汇1.2亿美元,同比增长91%。然而,这个数据并没有让曾光安感到满意,“今年我们制定了42000台的目标,上半年已经实现销售收入60亿元,下半年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。”
而这种好日子在王晓华看来,更多的是中国经济厚积薄发的功劳。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后的玻璃奖杯上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,王晓华缓缓道来,“中国这几年各行各业都不错,在工程机械行业里我们的感受也比较深,10年前柳工只是7、8个亿,2007年突破了百亿元,用平和的心态地看,改革开放30年来,中国制造业发展这个阶段会出现的必然的结果,在这个时候准备比较充分的企业就会表现得更突出。”
然而,火爆的市场增长就像一瓶酒精,随时可能挥发,柳工骨子里一定拥有着某种特殊的品质,不然,原机械部的一位老领导在视察柳工的时候也不会由衷感慨,“原来咱们机械部在广西竟然有这样好的一家企业!”
“现在回头来看,越思考越觉得柳工的今天绝非偶然,一个企业的发展是有其原因的,这其中有客观原因也有其管理层的追求。”当很多人觉得柳工的高速成长不可思议,王晓华忙里偷闲的时候,自己也在问自己。
的确,在工程机械行业里,柳工一直都不是规模取胜、飞速扩张的类型,强调认真实干、练好内功。经历了数十年积累,目前产品线已成为国内最齐全的,从单一的轮式装载机到现在覆盖了5大类、12个产品;此外,通过一系列兼并收购,柳工的国内布局也日益完善。难怪曾光安多次自信的表示,在全球市场,能够像柳工这样在相关工程机械领域全系列发展的公司,只有美国的卡特彼勒和日本的小松。
“另外,我觉得比较难得的一点是柳工的悟性和开放的心态。”一位非常了解柳工的发展史的相关人士认为,作为上海的内迁厂,柳工建厂之初就拥有一大批饱含热情的来自上海的高级技术工人,特别是前两位厂长出身军旅,管理规范做事认真自然形成了传统,再加上柳州桂中商埠的包容性心态,能够站在大市场的角度去看问题,柳工骨子里的优秀基因不难被发掘。
“在柳工最艰难的时期,国内开始引进卡特装载机,当时有十几个工厂去学,但学到其中精髓的并不多,柳工算是其中一个。而后来逐渐的,卡特便开始明确成为柳工的标杆。”当时随团去美国卡特学习的曾光安还是个小翻译,他总结道,“柳工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,学习了大量卡特的东西,后来通过与美国凯斯合作以及与jcb、神钢还有住友的多轮商务谈判,虽然没有最终成果但带给了柳工很多东西。”
而这或有形或无形的积累就是传说中的“柳工基因”,眼下,这些优秀的基因正在复制到更多的柳工“新成员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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